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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I】【全员】【Victuuri】【原作延伸向】三十二年

「定義而非定義」。
很深刻的一篇文章,反覆看了好幾次也不敢說完全明瞭了太太想表達的。
文章裡面有一股很溫暖的力量。

Ezzuka_弓盔截稿:

*原作第一季十九年后。三十二年=维克托十四岁世青冠军→尤里三十四岁退役。全员退役背景。


*前体育记者现评论员OFC第一人称。


*CP方面,Nothing more than official。


*「Любовь」是“爱”,「Любовь на льду」是“Love on ice”。我的俄文基础除了帮助我分清大小写和词性外啥用都没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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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Любовь」


写下这个词后,我靠回椅背上沉吟起来。出发去路访的同事越过隔板瞅了一眼,呻吟道:“又是日本人的文字游戏!”


对此我仅仅耸了下肩。早年我会争辩“我只在日本生活了十年!”或者“‘有空就去’、‘是吗’这类话哪国人都会说吧!”或者“一词多义就叫文字游戏?你只是不情愿动脑子吧!”,如今连头都懒得抬了。


某位活传奇曾说:“寻求另一个体的理解犹如深海之鱼追求远空之星。”


“您的意思是达成理解非常困难?”秉持信息明确化的采访原则,彼时的我追问道。


“对也不对。”他眨眨眼,毫无预兆地后仰身子,伸手勾住路过沙发背后的人。在对方的惊呼中,年近不惑的维克托笑得像个孩子:“我想说的是:唯有壮丽的太阳值得我受这个罪!”


“你受什么罪了,嗯?”胜生勇利叹息着俯下身,亲吻欢笑者的头顶,银发掩住了他微笑的嘴角。


“那些四周跳;那些泪水。”


胜生的微笑没有消失——它离开了。又一个吻,落在额头上,伴随低声倾吐:“太阳啊!你流泪了。”


那一刻,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我对爱望而敬畏。


那次登门访谈发生在2026年初冬,往前推十年,同事们正在午休的茶水间里热烈地玩着“文字游戏”,讨论两位话题人物之间沸沸扬扬又过而不入的“爱”究竟是哪一种。路过的男同事下巴一扬:“你们无非想知道他们是否已干过!”招来女性们一片“低俗!”、“男人脑子里就没别的东西了?”;与此同时她们嘴角微弯,流露出兴奋和得意来。


不久之后,他们的议论对象之一在机场被一名出差中的娱记偶然逮住,籍此,俄罗斯新闻业终于得到了一张“维克托·尼基弗洛夫一脸茫然”的照片,打破了尼基弗洛夫十四岁至今的完美(至少照片方面)见报史。照片上,那头标志性的银发用发胶做过发型又经历了足以破坏那发型的剧烈运动,一簇一簇落而不散,似淋了雨,通常会被遮住一只的蓝眸因此无防备地撞上了镜头,星眼圆睁,似乎蓦然间没认出这个追了自己半辈子的玩意儿。至此已足够满足大多数读者,而八卦者们会继续扒细节:眼角隐约的珠光,一次匆忙的卸妆;鲜艳的嘴唇、潮红的脸颊和颈项、扯散的围巾,长距离室内奔跑;大衣下的红白队服和队服领口隐约可见的闪耀饰物,来自会场,表演滑后;挎包,没有行李箱,前往某个已预存生活用品的地方;左手捏着的登机牌上勉强可辨的粗体舱位代码和身后不远处排着长队的柜台,经济舱;戴戒的右手探向正漏出微光的大衣口袋,某人的来电或信息。


如有更多掏出手机后的照片,记者们能编排出一整个故事,然而没有。用那位娱记的原话说:“我们的珍宝!他那美丽的眉头微微一皱,冬将军也会心软。”——多半是假的。我个人倾向于尼基弗洛夫先生用接受采访为条件,制止了那无礼的镜头。


“您和勇利·胜生订婚的传闻是否属实?”“婚期定在何时?”“婚姻对你们的师徒关系和花滑事业有何影响?”“你们的婚姻基于爱情还是事业抑或其他?”“您对爱情和婚姻有什么看法?”


回答只有一句话:“定义而不被定义。”


呜呼,我们的珍宝啊!被拍到那般行色的狼狈在一句答话下烟消云散。三十多个小时后现身于日锦会场时,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又是那个完美的新闻宠儿了,谈笑风生,见者艳羡。唯独矮他半头的弟子以脊背笔挺的拥抱迎接他,将他轻轻揽在肩头。


「Любовь」,我拾起笔接着它往下写。西里尔字母将填满白纸,支撑起这个词,构成一个关于爱的故事。可它终究只是一个故事,一个演绎版本,旭日之光穿透一片雪花时迸射的晶光。


然而气象台的邮箱总塞满投诉信,普罗大众期望唯一且明确的答案,记者们为此奔忙不休,无法从当事人口中掏出所以然,便转向知情者们。首先被卯上的是披集·朱拉暖,人们相信他本人和他的INS一样自由奔放。“他们在编纂词典!”漂亮的黑眼睛闪闪发光,“‘胜生勇利’词条已有一千一百二十九项含义,‘维克托·尼基弗洛夫’一千二百二十五项,持续增长中!等琢磨透了这两个词,他们就会去研究‘勇利&维克托’的含义了,没准就会有‘婚姻’这一项!”


紧接着被问了类似问题的克里斯托弗·贾科梅蒂若有所思,继而微微一笑:“太阳、北风和旅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不过结婚又不妨碍旅行。”


两个月后,贾科梅蒂参加了婚礼——作为新郎,伴郎由同项目另两位元老担当。粉丝们用红玫瑰代替眼泪淹没了瑞士滑协的门阶,另一位新郎夹着公文包从容行经它们。


六年后,同一处台阶上,这对伴侣以教练和技术官员的身份与即将出征的弟子们拍摄了合照。没有什么比打开报纸蓦然对上物是人非的照片更令我感念岁月流逝。始于维克托·尼基弗洛夫,终于尤里·普利赛提的三十二年,哪怕只剪辑重大事件,依然是花滑新闻的大爆炸时期。浅尝即止者将之归功于那位永远追求惊喜的皇帝及其领衔的“圣彼得堡王朝”,身在其中者却不能也不愿定论,迷醉于他们亲眼见证的神话:夜幕之上,星辰一颗、一颗亮起,交汇成辉煌的大河,缓缓流向远方。


在众星谢幕、我也退下外派前线的今天,要见到那些人依然不是什么难事。周一到周六,上班行经杜奇科夫桥,便能见到那对跨国伴侣并肩步过。现役期间,那是他们的晨跑路线之一;近年几场不大不小的手术下来,想再见到他们奔跑着穿过冬日风景的身姿,只能翻阅昔年狗仔或粉丝拍下的照片了,而有那条广受喜爱的贵宾犬出镜的照片还要更久远。


鲜少几次,桥面上有薄薄的积雪未及扫去,高大的银发男子会哼着歌落后几步,双眼紧紧追随前方轻快地点过雪地、足尖随旋律画下圆弧、线段和顿点的人。


「这是他们的二重唱。」拍下这一幕上传INS的粉丝写道,「当年的我不会相信维克托·尼基弗洛夫有朝一日将以这般神情凝视某个人:凝视他沉浸于音乐而纯净柔和的眉眼,凝视他在雪地上施展的魔法,凝视他存在于此的光景,目不转睛,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竟真的拥有。」


这条INS疯转了好一阵,其中点赞数最多的转发文仅一句,引自尼基弗洛夫2016年末的电视采访:


「“他是音乐本身。”」


追着花滑选手或项目满世界飞的观众和记者则见惯了经济舱几排日俄选手间睡成一团的两位教练。有人信誓旦旦,称听见其中一位在梦中呓语:“我从没想过要这么多孩子!”


要我说,这些散碎传言多半是不甘寂寞者的创作,一如至今仍不懈更新的名为“今年某人和某人披露婚事了吗”的账号(们)。与某人和某人同场竞技过的选手中仅一位评论过这类账号:“ 你们管得着???他们是花滑运动员又不是你家塑料箱里你眼巴巴盼着它们顺利交配的仓鼠!!!他们是花滑运动员!!!”


不知今时今日,那位愤怒又困惑的评论者是否已明白,大众对杰出者的关注基于其杰出又与之无关。庸人们渴望目睹自身的凡俗愿景以更高的形式达成或破灭——唯是,他们的“睿智”才有用武之地,自我定位因而提升,人生体验因而丰富,乏味的日常中无处可去的激情也有了燃烧的机会。若他至今未谙,我也不会奇怪,点亮了的生命尚未黯淡的人们还是活在永不完结的故事里为好。


以上纯属我一厢情愿。尽管那位评论者并非被话筒围攻者本人,但他通常都在场,并为那些问题狂怒不已。


“打算退役的消息是真的吗?”“退役原因是和教练关系破裂?”“同维克托·尼基弗洛夫的亲密关系是否给您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尼基弗洛夫是你们关系中的支配者吗?”“他利用了你吗?”


某种意义上,尼基弗洛夫的待人接物和他的花滑一样是艺术级别的。他迅速有效地制住了师弟,随即穿越蜂拥的人群仿佛滑过他主宰下的冰面,站定于胜生斜后方。那双常被冠以“温柔”之类的词、实则喜怒难辨的蓝眼睛四下一掠,凝停于弟子的侧脸。——正是这眼神,这过于气定神闲的眼神让“利用论”的信徒们摇旗呐喊,却只暴露了那些人自身对人际关系的期望:愿你爱我,保护我,哪怕我贫瘠又贪婪,且无意改变。


而胜生勇利,无论是否察觉了教练的到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记者们刚刚突破安保、乱成一团期间,这位以内向闻名的日本选手保持着目光的流转,表情诚恳、友好,仿佛正认真聆听某人的问题以便回答,实则一语未发。天晓得这是看了无数自家教练受访视频后自学成才,抑或得到了言传身教。等问题倾倒得差不多,记者们停止互相挤兑、齐齐盼望时,胜生终于给予了答案。


“我们的花滑会证明一切。”


利刃在坚冰上划过圆润的弧线,他的笑容温文尔雅。


这并非胜生首次显露对人——人群的掌控力,却是他首次公开展示自己在冰场外也能做到这一点。当时正拼命伸长手臂递话筒的我心底暗喊“完了”,为往后再难从此人口中掏出料来,也为又一个令世界疯狂的家伙已破壳而出。在场同行们的想法大抵相同,见报时那句唯一的回话被当作社交辞令一笔带过,倒是他和他身后的教练——神色平淡、没有肢体接触——同时入镜的照片被大做文章,还取了个标题“貌合神离”。


两个月后四大洲落幕,这张照片被翻出来,改名“坚不可摧”,世锦赛后又改作“圣彼得堡王朝序幕”。到了那时候,人们幡然醒悟:胜生勇利依然是那个胜生勇利,所言即所思,所思即所行。


四年后,一张构图相似的照片占据了体育版的一角,一打眼我还以为那张老照片又被翻出来了,细看才发现主角已换了人。这一次被长枪短炮围堵的是二十三岁的奥塔别克·阿尔京,连续两个赛季挣扎于伤病中,以末席挤入大奖赛决赛亦以末席离去。在他身后,金发青年以其标志性的、专称“虎视眈眈”的插兜俯背之姿伫立着,站位和神情同他师兄当年一般无二——那或许便是忠诚和信任的终极形式了。


随着年岁增长新老交替,越来越多曾加诸尼基弗洛夫的赞誉被搬到尤里·普利赛提头上,前缀以“正如他的师兄般”、“延续了前辈的辉煌”、“令人想起上一代传奇”。年轻的冰虎每每为此咆哮,直到某个时间点。


“24年大奖赛后,老家伙们终于都退了。”数日前的访谈节目上,普利赛提终于透露了那段往事,“他们搞了个特别疯狂的派对,香槟不要钱似的洒,恶趣味的金色横幅挂满了钢管和吊灯,开场十分钟就有人下注赌老头们会不会脱光了只挂着奖牌尬舞。真到那地步他们肯定要来折腾我,所以我早早寻了角落躲好,给奥塔别克开视频直播。


“隔着手机屏幕,我注视着派对主角被他的傻瓜伴侣托举起来,在彩灯的包围下傻笑,就像当年双人滑《Stammi vicino, non te ne andare》一样。维克托爱他爱得要命,他,他们,都那么爱他,从未有人说他要被取代了,说某个同类型的后辈是他的翻版——他不是独一无二的方法派表演型,不是独一无二的步法和旋转特长型,但他是独一无二的胜生勇利,是此刻在那儿、即使退出现役依然让人移不开眼的那个人。醒悟这点的时候,我也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此刻正是尤里·普利塞提的人生重新出发之时。”


“然后您就连夜飞去了阿拉木图?”


“哈?!我又不是某个想一出是一出的问题儿!启程前,我花了两天时间确保操心鬼们都充分了解了我的计划——毕竟我得给皮罗什基找个临时保姆。”


“您用了‘了解’这个词。”


“嗯哼。”


“当时阿尔京教练对您的计划有何看法?”


“呃——这个嘛。唔,我没跟他说。我跟所有人说了,但是,呃。我也有没胆去做的事,成吗?虽然到现在也没闹明白那时在怕些什么。”


“也许是担心他会拒绝您?毕竟阿尔京教练的花滑学校彼时刚刚起步,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这我倒不担心,我可以是他的人手嘛,老头能做到的事我只会做得更好,我比他那时还年轻五岁呢。行了,放过这事儿吧,有些事真的说不清,也不该在过去那么多年后翻出来瞎猜。”


“那么您最终是如何与阿尔京教练达成共识的呢?”


“哈,那可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为了躲开记者,我让维克托在我登机后再公布解约声明。声明里没有提及我今后的打算,落地后一开手机,啊哈,全世界都在找我!不知维克托当年对此作何感想,反正我那时满脑子都是‘这真他妈刺激,每个遇到瓶颈的选手都该试试!’。


“不过嗨也就嗨了那么几分钟,刚取完托运行李,鲜红的太阳就爬上了阿拉木图机场的格子窗,我的手机开始狂震,整个接机大厅回荡着奥塔别克打碟的《Welcome to The Madness》。哦,天,我想死,我不能挂了它因为那样奥塔别克会以为我出事了——不挂也强不了多少,只好狂奔起来,诅咒自己的腿怎么没再长点儿。整整八十四通电话,毫不间断,直到我‘哐!!!’地一声撞上‘冰宫’的玻璃门。我捂着鼻子直接蹲在了地上,两眼发黑,手机也不知道滚哪儿去了,心道当年把猪排饭踹玻璃门上的报应终于来了。


“紧接着我就被人抱猫似的托起来了,两眼一憋劲儿瞅清了来人,眼泪顿时就下来了:鼻子天杀地疼还被哥们儿看见了。


“我被架到医务室,趁着眼泪汪汪的当口把来意给交代了。奥塔别克边收拾我的鼻子边听着,闷得我心慌——上次这么慌还是首度和维克托同场竞赛的时候。想到这一节,我反倒来了勇气:当年慌是因为无力掌控自己的命运,这次我可是什么都想清楚了,凭自己的意志同最信任的朋友分享命运,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我拉住奥塔别克:‘老伙计,我知道你正盘算怎么让我回去,但凡你能想到的,出发前我都想过了,我早不是那个脑袋一热飞去异国追寻其实不适合我的指导者的小鬼了,你就信我一回吧!’


“奥塔别克看着我,叹了口气:‘我作为教练也未必适合你。’


“‘或许吧。’我回答,‘可在追寻自我的道路上,没有比奥塔别克·阿尔京更好的旅伴了。’


“这就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若嫌不够,把次年大奖赛银牌也算上好了。‘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我知道你们又要说这句话了——唯有亲历者知晓其中万般之别。”


“……退役后您有何计划呢?本国已有不少俱乐部向您伸出了橄榄枝。”


“哈,和老头们分庭抗礼,想想就爽!不过算了,小鬼们在阿拉木图等着我呢。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说一句:维克托真傻!我可算知道他到底有多傻了。”


“这回阿尔京教练知情吗?”


“呃。我觉得他知道。反正我俩绝不会搞出‘在大奖赛结束吧!’‘没想到你是如此自说自话的人!’——噁,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好噁啊,搞什么啊那对笨蛋师徒。”


“那是尼基弗洛夫教练和胜生教练在16年大奖赛期间的谈话吧,您是在以那二位的关系类比您和阿尔京教练的关系吗?”


“……老头很多话都信口开河说过就忘,不过这一句还算通用——‘定义而非被定义。’”


“所以?”


“所以‘奥塔别克·阿尔京和尤里·普利赛提’。”


“圆满的总结。节目最后,请您对后辈们说两句话吧。”


“让我来说这种话……别高兴太早啊小屁孩们!信不信大爷我再战十年!……好吧好吧,咳,请容许我引述奥塔别克·阿尔京选手的话——”


「——“正是我们在奋战之路上受的苦,成就我们为爱人与被爱者。”」


写下这句格言,我完成了初稿。艰巨的修订工作开始前,我码齐了稿纸们,在以爱为始的首页顶部写下标题——


「Любовь на льду」






END






小记




从开播就一集不落地追了YOI,经历重叠让我全程……像个闸门炸了的水坝。感谢官方,我会继续努力工作给您送钱的。


第十集播完,远隔重洋的朋友打来电话,说她改了主意,放弃了不婚主义,现在正和同居多年的男朋友开车去扯证,结果车陷在了雪地里正等救援(什么鬼啦


“我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抗拒恰恰证明我被那些我所抗拒、否定的玩意儿束缚住了。”她说,“现在,我要自己去定义它们,拥抱它们,创造它们,获得真正的自由。”


在本文中,我将这番话引述为「定义而非被定义」。写下它后,蓦然想起了YOI的OP《History Maker(→History Makers)》。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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